
看了本年度奧斯卡最佳外語片《TsoTsi》,是一部來自南非的片,在當地語言,TsoTsi指的是流氓,而背負著這個名字的主角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。TsoTsi與其他3位流氓往往一起行動,他們打劫、搶奪,在一次搶奪汽車的案子,TsoTsi自己開槍打傷了一位富婆,把她的名貴汽車搶走,但之後他發現車內原來還有一個嬰孩,他把嬰孩帶回家,因為畏罪的原因,他要求(其實是拿著槍指嚇)在貧民窟裹另一個女人的幫忙把嬰孩餵飽,當女人問TsoTsi嬰孩的名字的時候,TsoTsi用他自己原本的名字David回答了女人的問題。
TsoTsi原本有他的父母,不過因為媽媽染病的緣故(相信是愛滋病,片中曾至少3次影出預防愛滋病的廣告牌),而父親殘酷成性,有次他把TsoTsi的狗打傷了,那隻狗跛了2隻腳在呻吟,嚇得TsoTsi離家出走,自己與其他沒有親人的小孩在荒地上面住。TsoTsi救了嬰孩之後很明顯地起了憐憫之心,但他很明顯地不懂得表達自己。他在火車站遇上了跛了的乞丐,明明是自己憶起了受傷的小狗,想表達一下關懷,但他的表現卻看上似想打劫這個乞丐。明明是自己想要求女人幫助餵養嬰孩,但表現出來卻也是似搶劫,這2幕戲都是為之後的贖罪舖排,說明TsoTsi外表雖壞,但其實也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,只是過慣了非人生活,在逼不得已下走上這條路。
慢慢地,TsoTsi改變了,他希望養大這個嬰孩,就好像是自己化身為自己的父母,把自己養大一樣,所以他與他的黨羽再次搶奪了富婆的家,但事敗失手,當他的黨羽逃走想殺死看家的丈夫的時候,TsoTsi或者覺得自己欠這個家庭很多,就開槍殺了他的同伴。之後他再求女人幫他的忙餵養嬰孩(這次沒有用槍),他開始被女人說服而心軟,最後他將嬰孩交回給親生父母。
此片與彭浩翔最新作《Isabella》都有一個主題─贖罪,馬振成要贖的是他貪污與拋妻棄女的罪,TsoTsi贖的是他作為流氓搶劫殺人的罪;馬振成遇上他的女兒(至少她以為是)後,獲得了女兒的關懷與支持,所以決定自首投誠,TsoTsi則遇上了純潔的嬰孩,憶起了自己的歷程,之後亦都是自首投誠。我自己認為《Isabella》在2片之中比較出色,有幾個原因:Isabella的馬振成與張碧欣是有血緣關係,所以轉變的過程是自然的,由當初的抗拒,到之後一起找不見了的小狗,那種過渡是自然的。但TsoTsi的轉變是有一個突兀的感覺,至少他尾隨乞丐的戲,大家都以為他是會殺人的,但最後TsoTsi竟然表現出同情,就比較令觀眾難以接受。
Isabella在編劇上也見一功,彭浩翔在片中安排了幾個線索給觀眾去揣測角色之間的歷程,例如在片中安排了到醫院墮胎的戲,大家都以為欣是成的女兒,但最後親生父親出場,再播出在醫院之後的戲去解釋觀眾的疑惑,甚至是片尾,流在欣襯衣上的血蹟,都有一些空間給觀眾聯想,TsoTsi也有安排這些的線索,例如是他對乞丐提起見過一隻跛了腳的狗,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名字,都是一些線索,不過就比較明顯,觀眾的詫異度是沒有Isabella的大。
最後,就是場面的交待,Isabella可以在沒有對白的場景下,恰如其分地交待劇情,例如墮胎戲,欣重遇她的小狗,這些場面,金培達的配樂就派上用場,將觀眾的情緒控制住,也難怪他能在柏林拿這個音樂像。TsoTsi的配樂主要是一種叫"kwaito"的音樂,是一種南非的Hip Hop,所以節奏強勁,主要是交待TsoTsi的流氓身份,與他的歷程的配樂我可沒有什麼印象。
又可能是語言以及文化,我覺得Isabella比較好及親切,但TsoTsi其實也是一部好片,不過有一點就不批評不可,就是影片推進速度過慢,我講得出的例子就是TsoTsi跟蹤乞丐的戲,及最後的交還嬰孩戲,都給我一種Drag的感覺。